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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英斌|自洽的局外人

汪一猛 城市设计 2023-02-06

最开始注意到傅英斌是在2018年,因为一个财神庙



看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好奇于大别山里的农民伯伯会怎么看待这样一个砖头混凝土,又非常素雅的财神庙?毕竟在我们的认知中,辉煌大气的财神殿才符合乡亲们的口味。



在这之后,又在一些设计媒体上看到了傅英斌的其他作品,比如大红棚戏台。


别的设计师在乡建的时候用夯土墙、小青瓦,傅英斌却大大方方的在村子里建钢筋棚架,隐隐觉得这人不简单。



似乎借鉴了中国石化的设计思路?



再后来,傅英斌的乡建作品越来越欢脱,用脚手架搭建了丰收节展览空间



是不是联想到了它?经过了解发现,原来它们就是一家的!



更让我感兴趣的一点是,这些长相清奇与众不同的设计背后,是一个啥样的设计师?


带着对傅英斌以及乡建的好奇,在大概过了两年之后,我联系上了他,并且为了既不耽误傅老师上班营业,下班溜娃,我们把这次尬聊,约在了帝都晚高峰的地铁上——傅老师下班回家的途中。


这次会谈之前,我志在深挖这个做了“奇奇怪怪”建筑却被广泛关注和报道,一个文艺又粗犷,野生又深谙建筑学套路的男人。但是,20分钟以后我们就结束了通话:娱乐八卦记者败给了山东直男。


傅英斌与项目当地的工匠


怎么办?当然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思考过后,决定采取怀柔政策,约聊了跟傅老师有着深厚纠葛的四位男女。



01

一个建筑的局外人


城管先生是傅英斌多年的好友,也是在土人的同事。2015年从土人离开后,他们分道扬镳,傅英斌进入了乡村设计领域,城管先生来到上海从事了与设计品牌相关的工作。


即使是在傅英斌以建筑师的身份受邀参加了2018年威尼斯双年展之后,他依然认为傅英斌是一个建筑的局外人。确实,威尼斯双年展历来都是建筑圈顶层的秀场,在明星建筑师云集的威双中国馆开幕晚宴上,谁都不认识,没有任何建筑学专业背景的傅英斌,在这个场合略显尴尬。


2018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建筑师晚宴


“就像当年日不落帝国搜罗世界各地的文物一样,建筑圈也许是以同样的心态来看待傅英斌以及他的作品,如果有一天他被招安成为了系统内的人,可能也就不受关注了。”城管先生认为,正是因为这种身份让才让他有了现在的关注度。


受邀参与2018威尼斯国际建筑双年展的作品“中关村人行桥”  


傅英斌原本的志向也并不是成为一个建筑师。他从小学习画画,与大多数中国孩子被高考推着走的情况不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确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考美院,学油画。高考的时候,专业课过了,因为英语被刷了,最后学了环艺——在为数不多的能选的专业中唯一一个与空间设计相关的专业。


回想起来,如果当时傅英斌在选择专业的时候没有一心扑在油画上,给自己多留一些选择,也许他会接受更纯正的设计教育。但谁也无法知道那会不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傅英斌的经历,在他作品中会很自然的体现出来。他常常用其他建筑师“望而生畏”的材料,但做出来的东西又意外的“自洽”,这种“自洽”生发出来的原始的“好看”,不是学了几年建筑就能得到的能力,是一种美学的素养和造型的天赋。


这也许就是他的作品能被当地村民接受和理解的原因吧,毕竟,谁会不喜欢“好看”的事物呢?



从性格上来说,傅英斌也不是一个建筑师。


在建筑师的世界里有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总想着改变世界。他们以自己认为的乡村该有的样子来改造乡村,有的热衷于制造一番城市人心中的美好乡村景象。


但在傅英斌看来,乡土材料应该是便宜的,易得的。钢筋、瓷砖、彩钢瓦在当下在现在乡村里非常容易就能找到,成本又低,那么它们就是当下的乡土材料。他甚至觉得欧式大别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这反映了农村当下的真实状态。傅英斌自己似乎也回避身上“建筑师”的这个标签,甚至刻意强调自己不是建筑师,用外行自称。


确实,不管是城市和乡村都有往前看、向前走的权利,而朝哪看,往哪走的选择权应该更多赋予生活于其中的人。



作为一个建筑学出身的人,我当然也是喜欢那些“乡土建筑”的,它们的建造实现了建筑师的梦想,但我发现当地的村民对于大多数建筑师的作品有一种疏离感,当我们拿着相机拍拍看看,经过的人大多会以戏谑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在建筑界自鸣得意的作品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是可笑的,这是人对于外来物天生的排异反应。傅英斌的作品总是能自然的被当地接受。


脚手架搭建的室内展架



02

在土人的经历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红!”接通HY语音的时候,这句话她反复说了几遍,有种崇拜多年的idol终于站到了C位的兴奋感。“还有,你知道吗,傅英斌和他的太太,我一早就知道他俩会成,我就是有这么强烈的第六感”(下文有瓜......)


傅英斌和宋嘉一起制作的结婚请柬


HY在英国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到了土人,傅英斌算是她第一个顶头上司,当时傅英斌30岁左右,在土人的职位是“室主任”,听起来牛逼哄哄,但是通过观察,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发现,这是个在土人的管理层级中排名倒数第二的职位,最多算是个小组长吧。


一般的领导,即使再小也是要坐在可以睥睨全组的位置,但是傅英斌总是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并且用一堆植物和设计书刊构筑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设计城堡,大有一种“生人勿扰”的感觉。但这并不表示傅英斌是一个消极的团队管理者,相反在组织运营团队上,他有自己的想法。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厢情愿”地以一种“工作室”的模式在经营着自己的团队。办公室有一块小宣传板,用来张贴最近不错的讲座和展览信息;在一些节日节庆,他们会自己设计主题海报。也许这些在现在的很多设计师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但在土人,一个不强调个性化的“大厂”,这些行为营造的氛围感让傅英斌的团队就像是一个海洋中的岛屿,它在内部是具有辨识度的,甚至让人心生向往。


傅英斌在土人时的团队


除了团队氛围,在设计追求上,傅英斌也同样具有辨识度。“在土人的项目中,30公顷都算是小项目了,我们做的大多是偏规划级别的项目”在土人这样具有强烈的个人品牌特征的设计院,做项目就像写论文一样,会有一套范式和流程,在经过正规的训练之后,大多数人都能掌握。


作为一个团队的负责人,傅英斌对于这套范式当然也了然于心,但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是,除了“写论文”他更钟情于“写段子”。他会有意识的在不影响大方案的情况下,在一些小场地节点去做一些新的探索,并且要求团队的设计师们也这么去做。做设计于他而言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对于设计可能性的探索和对于自身设计理念的挖掘。


这些早年的探索也为他之后的道路奠定了基础。很多在土人工作过的设计师,得益于土人经历的同时也被它所限制,在离开了土人之后依然无法找到自己的特色,但傅英斌的作品却意外的受到了景观和建筑届的双重关注和好评。或许正是对于设计本身的热爱和探索,导致了这种职业发展的差异。



傅英斌想让团队“不太一样”,并且在有限的一些机会中向上去展示这种不一样。人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事物上很难做到佛系,傅英斌一直努力希望被外界看见从而实现设计理想。而他确实被注意到了,在傅英斌决定离开土人的时候,俞孔坚博士找他面谈了一次,按照土人当时正常的离职流程,傅英斌的离开是根本不会“惊动”到俞孔坚博士的。


傅英斌觉得在土人的这段工作经历为他的职业发展做了非常坚实的铺垫,土人的设计理念和价值观依然在他现在的设计中有所体现,土人如同一所优秀的学校,使自己受益匪浅。


2015年,在土人工作了7年的傅英斌离开了那里,离职前他送给俞孔坚博士一套离职作品集,一共九个册子,每一个册子一个小玩意儿,有生活中的情趣,也有在土人未实现的理想。


离职作品集


2018年FA青年建筑师奖入围赛的路演在上海进行,HY也在现场,午间吃饭的时候,她听到旁边的人在谈论傅英斌“我觉得傅英斌在做的事儿比较容易得奖”。


在HY看来,傅英斌在做的事情就是他想做和喜欢做的事情,又正好是这个时代需要的。


一些人为了获得褒奖而去做对的事,一些人因为做了对的事而得到了褒奖。




03

对设计的自觉


因祸得福,因为对傅英斌的“地铁访谈”不是很顺利,又得到了一次和傅英斌妻子,同是土人设计师的宋嘉进行交流的机会。


和宋嘉的沟通,让我更加理解傅英斌是如何从一个立志考油画专业的艺术生,或许需要追溯到更早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们把他归结为一种“对设计的自觉”。


傅英斌的爷爷是木匠,他爸爸虽然没有从事一样的职业但有很强的动手能力,木工的手艺他都会。如果用现在的眼光去看从前的木匠,那其实就是设计师。傅英斌对于设计的兴趣应该就是源于这种基因和家庭氛围。


傅英斌的爸爸自制的家具


傅英斌小时候最爱玩的地方是建筑工地,在工地玩的时候顺带接触到了建筑的建造,一些基本材料、工艺、做法这些专业建筑学生都不一定清楚的事,他在那时候就有了初步的认知。初中时期,他就已经开始看梁思成的书。比较之下,很多人选择建筑学是因为觉得建筑学很酷,初中应该只知道梁思成的爸爸梁启超,大概率还是因为要考试才被迫认识的。


高三那年,艺术生傅英斌来北京看十届全国美展,展览上绘画之外的两件设计作品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件是土人的中山岐江公园、一件是王澍的垂重宅院。2004年,土人还并不知名,王澍也没有如今的名气。他也不知道俞孔坚是谁。


中山岐江公园©土人设计


再后来,就是前面提到的因为英语成绩傅英斌没能上央美的油画系,选择了一所普通院校的环艺专业。“他所在的学校不是设计院校,环艺专业是边缘专业,教的基本上是室内设计的内容,毕业的学生要么改行,要么就是进入了家装行业。他完全靠自学。严格说,他既没有既没受过建筑学教育也没有经历过园林专业熏陶,他能做到这样,让我一个建筑院校的学生觉得很神奇。”宋嘉说,他通过极其敏锐的专业观察力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专业环境和机会,最终毕业进入景观设计行业。


“我们这行有个通病,为提高效率,设计各个环节通常被拆分由不同的人做,经常导致方案“卖家秀”,建成“买家秀”的翻车场面。但是他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要控制从上到下的所有环节,这需要对各个工环节的深刻理解和掌握,虽然他在土人一直在做方案工作,却没有被手头工作局限。好像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很自觉的就把这些全弄明白了。”在交流的过程中,宋嘉不止一次的表露对于傅英斌这种“自觉性”的羡慕。



听过一个观点,说到了三十岁之后,就很难用天赋去形容一个人的才能,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和积累的作用会越来越大。或者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只靠天赋取得成就会越来越难。在傅英斌的经历中,我感受到了天赋和努力紧密的依存。他不是那种绝对的天才,但非常幸运的在很早的时候就觉知到了自己的天赋,也没有因为天赋而失去努力的能力。


随着宋嘉和傅英斌了解的深入,他们“开发”出了一套独有的约会模式:徒步夜游,或者说是深夜的城市考察与探险。深夜的北京呈现出另外一种特殊气质,还能发现许多只有夜间出现的有趣场所和小店,众多古迹和建筑也在夜间显现出更真实的一面。他们选择的路线也异常多彩:凌晨2点的故宫筒子河、午夜CBD、还有夜行北京中轴线。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个“设计狂人”的浪漫,但宋嘉毫不掩饰的说,相比于傅英斌对设计的痴狂,她太正常了。有时候傅英斌会跟她讨论到凌晨三四点,因为他找别人没人理他,最后连宋嘉都困的不行了。结婚那年准备去意大利度蜜月,正好那时候傅英斌收到了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的邀请,于是整个蜜月都是在看项目中度过的。


傅英斌和宋嘉在意大利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对于一个热爱设计的人来说,生活本身就是馈赠,一花、一树、一房屋,所看、所想不自觉的就都走向了设计。



04

找傅老师做设计,甲方赚大了


“傅老师的工作室,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三个人。”因为经济原因,这位工作室成立之初就跟着傅英斌的老员工离开了工作室。“因为一直是两三个人的团队,工作室只能一次接一个项目。有时候一个项目做完了,下一个项目没有进来,就得闲着,因此工作室的资金运转一直都算不上好。”


财神庙的这个项目,政府原本委托傅英斌设计的是广场和停车场,当时场地已经平整完毕只剩下财神庙待拆除,这类民间的庙宇在当地并不少见,因此拆了这样一处小庙也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在现场调研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个小庙并不普通,有近两百年历史,几次被毁和重建,庙虽然不大却是当地村民的信仰中心,傅英斌说服了甲方在附近重建财神庙,希望在延续民间信仰的同时也能为游客提供一处有趣的互动设施。



作为一个主动提出的合同之外的任务,关于设计费可想而知。但这样的情况在傅英斌工作室并不少见,当他拿到一个项目的时候,并不只是关注甲方需要什么,更会考虑实际使用、建造和社会价值,有时候遇到和特和得来的甲方和项目,他也不计较设计费多少。“我们对每一个项目都非常珍惜,设计投入非常大,找傅老师做设计,甲方赚大了”



相比现在很多设计公司动辄几百页的文本和各种 “堆积工作量”的花活表演。他的汇报通常直奔主题,有时甚至连PPT都没有,他设计过程基本都专注于方案本身,有时候没有给出图留时间,来不及出效果图,直接用SU模型跟甲方沟通,但效果往往意外的好。这种汇报方式是很多设计公司无法想象的,这需要对项目有深刻的理解和对设计的高度自信。


他会在一些东西上推敲很久,直到自己满意,有时候做方案可能他连续一两周时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这期间可能会去大量的查资料,研究案例。在最近的一个项目上为了解项目的一个历史背景,专门去孔夫子旧书网上去高价淘了一本绝版书。也有项目为了解场地的历史变迁,去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网站上去查找已经解密的60年代间谍卫星照片。



很多在正常设计流程中看似无关紧要应付了事的工作,在傅英斌设计过程中都被纳入了推敲认真的范畴,甚至考虑到工人的施工方便。在一次跟助手在讨论一个钢结构节点构造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形式和构造都没有问题的设计被他指出这个焊接角度工人焊条与构件的空间太小,不好操作。


“很多设计师在做乡建的时候会跟工人发生矛盾,因为双方站在不同的立场思考问题,设计和施工常常是割裂的。但是傅老师在设计阶段,就已经把后期的工作都考虑的很清楚了,工艺应该怎么做、用什么材料、如何落地。他会站在全局的角度把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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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关村人行桥的项目中,由于工期短、预算有限、当地施工人员掌握的建造工艺简陋,傅英斌选果断用了在水利工程里常见的石笼网箱工艺,极大降低了建造难度,桥身采用了钢结构并在现场焊接,这看似与乡村风情不搭边的选择背后是他对设计的特别思考:已经高度标准化极易买到的规格钢材和在村里能够轻松找到的熟练焊工,这是中国几十年工业化的已有成果,设计不是非遗表演,为什么放着物美价廉不用而去另辟蹊径?


一个先入为主,把造型、结构和施工割裂开来的设计师是创造不出这样的作品的。


经过特殊处理的高强度镀锌钢丝经过PVC防腐包覆加工后编织成网箱,装填石料后经过绑扎即成石笼网箱


当地工人现场焊接桥板


而在广州市远郊从化莲麻村“岚坞”这个低成本的室内改造项目中,傅英斌还在现场重拾老本行,给室内画了一批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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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额外的“加菜”,成为项目落地性和完成度的保障。如今激烈的设计市场竞争之下,多数设计公司都会标榜自己的“服务意识”,随叫随到,无底线的服从似乎让设计师已经跟卖身无异。但他却经常在甲方面前异常强硬,真正的设计服务并不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奴才相,而是这些贯穿始终的专业精神。


结语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篇文章应该在一年前就推送了,阴差阳错拖到了现在。于是我又再次联系了傅英斌老师,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最近一年,傅英斌工作室接到了越来越多的项目,无论是建筑体量和类型,甚至在走进城市上都有所突破。


即将完工的油坊改造项目


今年是傅英斌进入乡建领域的第七个年头,他并不同意自己乡建设计师这个称谓。他坦言不想被“标签化”,在广阔的设计海洋里还有更多的领域可以去探索。在贴上这个标签之前,他曾经也是海绵城市、生态公园和大型公建的设计师。或者用他自己话说,自己只是“坎坷跋涉在屌丝二流环艺生的职业道路上“。


在这个时代,被人(以标签化的方式)记住也是一件让人困惑的事情。专业领域不易被人认知,类似傅英斌的设计师们被简化为了一个一个标签得以认知,但是不被标签化也同样意味着无法言说。


我们希望在标签之外,你可以发现每一位设计师的另一面,可以从这些年轻设计师的经历中感知到:不必怨艾,也不必心慌意乱,做好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为这个世界的改善做一点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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